[齐艺] 夏天快乐
- 齐艺only 有他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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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有趣again 翻存稿的时候决定写完 7000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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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是很痛苦的事情么？”
“不会啊。”
如果问王晨艺这个问题，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因为是很开心的事情，才能一直喜欢吧。”
“即使他有恋爱对象的时候？”
“喜欢的话，也不是喜欢没有对象的他或是有对象的他，只是喜欢他而已，关键是，我们太熟了啦，我根本看不出他恋爱的时候和平时有什么差别啊。”
“他没有等价的喜欢你，也没有关系么？”
“你今天很奇怪啊，当然没有啦，论被他喜欢的程度，我也不会输给别人吧。”他会笑着和你说：“毕竟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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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是很聪明的那一个，王晨艺承认这一点。
但这个世界上那么那么多人，也并没有哪一个能在所有方面都全知全能，所以他也会说，要自信啊，王晨艺。
他和张颜齐是在高中才认识的。彼时两人一个是理科尖子生一个严重偏文，座位被换到一起美其名曰什么互助小组。
对于此事，张颜齐的态度是：拜托，这种老梗小学时候就不用了吧。
张颜齐脾气不错，写作文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平时也没少和班级同学分享他的所思所想，在男生和女生中间都挺受欢迎，长相又是那种很好接近的帅气，是虽然不说话发呆的时候看起来不好相处，但课代表收作业到他面前他也是绝对不含糊乖巧掏课桌兜的类型。
“这样的邻座没人会讨厌吧。”张颜齐从口袋里拿了根能量棒放到王晨艺桌上，“拜托了王老师，救人一命。”
王晨艺推了推眼镜，侧过脸去看他，那人捏着本子皱着脸,乍一看就是什么乖巧求学的好学生。
“可是还有一周就考试了。”
“总之先过了就行，老班说我这次数学再挂科下次辩论社活动就不能去。”张颜齐抓了抓头发，“王老师，我相信你！”
王晨艺笑了，他把手里的笔递给张颜齐，看着对方不明所以地接下，又从课桌里拿了一本封面挺新地笔记本递给他：“早猜到啦，拿着吧，题型总结，做懂做会，简单题绝对不要掉分。”
“好！”
“不会再来问我。”
“哇你是天使吧。”张颜齐故作惊讶地往后退了两步。
“毕竟你这样的邻座我不讨厌啊。”
王晨艺的文科也不差，但就是普普通通没拿过高分，张颜齐没什么能给他具体指导的部分，只能偶尔能告诉他新的答题思路。就高一下一个学期，这个短暂的互助小组还真的给对方的成绩起到了一定的助力作用。
张颜齐脑筋转得比较快，王晨艺点拨过方法的题目他最后都能搞懂。王晨艺听说他有时候放学之后也会去理科同样很好的朋友家一起写作业，因此也看着他的班级排名稳步提升。
他想自己的帮助应该只是在这中间起到很小一部分用处，但张颜齐在学期结束的班级聚餐上还是举着葡萄汁对圆桌对面的他大喊：“感谢王老师！”
边上的同学笑作一团，周震南笑得快缩成个球：“张颜齐，你搞谢师宴啊？”
“欸，晨艺就是我前进道路上的一盏明灯啊。”
这下本来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王晨艺也被他逗笑了，端着橙汁回敬他：“张同学，明年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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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关系变得特别好是在高二的时候。
某天张颜齐终于发现他和王晨艺回家同路，因为他俩总有一个人留下来打球或是写作业之类的情况，整个高一似乎都没有一个时间离开过学校。
“张颜齐。”王晨艺心里现在可能是一个捂着耳朵的炸毛小人的形象：“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你还是个话痨。”
“peace，语言和舞蹈都是和平的干架方式。”
“所以要挨打么？”王晨艺看着他挑了挑眉，举起毫无威慑力的小拳头。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就很奇怪，王晨艺想，原来友谊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堆积起来么，还是本来就是由这些简单又没营养的相处构成的。
他在回忆这些，面前正是与高一结束那个“谢师宴”非常类似的场合。
最大的差别可能只有他杯子里的饮料从橙汁变成sunrise，张颜齐杯子里的葡萄汁变成了红酒。
周小少爷请吃饭，说是大学之后第一次聚会，结束之后又找了他们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到酒店楼下这家气氛很好的清吧续摊，就说聊聊天。
讲这话的时候周震南给王晨艺使了八百个眼神，王晨艺觉得自己就算是深度近视应该也懂是和周震南考了同校的张颜齐最近有什么心事，还没和自己说，周震南救不了他，要拜托自己开解。
王晨艺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知心大哥哥的人设是不是在他辅导张颜齐作业的时候立起来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老师”就成了朋友们中专属于他的代号，除了学业以外，好像别的什么痛苦的事情来找王老师聊一聊也会变得好受一些。
他俩坐在吧台，卡座那边几个人在讲什么王晨艺也听不清楚，他往那里看了眼，就见到周震南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酒吧有个小的古典乐队，小提琴拉出疏离又温暖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看张颜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似乎并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即使在这样一个没几个人的小场合上，好像也是姚琛，或是周震南理应距离张颜齐更近一点，但最后又变成自己坐在这里。
其实本来还是挺正常的，王晨艺回忆了一下，明明刚刚吃饭的时候张颜齐还是原来那个mood maker。只是现在又变得沉默，像是开关被关上。
他伸手在那人眼前打了个响指，“欸，别酝酿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这语气就像是一个老练的带领者，正在向对方阐述：你朋友把你交给我啦，你放心吧，我一定能给你送到目的地。
也没有错，毕竟王晨艺是张颜齐的“指路明灯”嘛。
他等了片刻，张颜齐还没能开口。王晨艺觉得这场景过分稀奇，明明他应该是没话找话说界的泰斗翘楚。只好又掰着手指头打破沉寂：“张颜齐，你高二第一个小考数学挂了我第一个知道的，高三你迎着一模答应了隔壁班小姑娘的告白结果一周不到就失恋我也第一个知道的，拿录取通知书那天你差点把我家门砸了……就前两天你还和我说，大学社团有人和你告白你又答应了。”王晨艺顿了顿，“这么说你也挺不会拒绝人的。”
张颜齐这才抬头看他，差点蹦出周震南当初名震全年级的那句经典台词：就这事，你大哥就莫说二哥咯。
王晨艺看他终于给了点回应，忽然福至心灵：“不会吧，这个也？”
“王老师怎么话也这么多。”
“近墨者黑。”他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我觉得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张颜齐揉了揉脸，“虽然也就五天其实没什么失恋的感觉……但总觉得怪怪的。”
王晨艺上下打量他一眼，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张颜齐充分理解了王晨艺的意思，还是他干脆多想了，立马又补了句：“不是身体问题啊，还没来得及进行到那个环节。”
“我也没说。”王晨艺移开视线。
“那你倒是别不敢看我啊。”这人这样说，小朋友撒娇一样。
他抬手揉了揉张颜齐的头发：“乖，没事，可能只是现在流行快餐式恋爱吧，人家觉得不合适还不能趁早走人啦？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好相处，善解人意，体贴还帅对不对？”他循循善诱地问，张颜齐好像真的被引导了。
“虽然这么说好像很自恋，不过我觉得你讲的有道理。”
王晨艺笑了：“总会有适合的人的。不用急着反省。”
张颜齐拿着杯子灌了口酒，倒也没来得及品味这酒有什么好或坏的口感，“不过王老师你是母胎solo吧。”
“你才母胎solo呢！”
看人炸毛，张颜齐话又软了：“那不是，我脱单历程怎么说加起来也超过十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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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震南第N+1次感受到了身为一名团队中心的压力。
虽然被伺候的稳稳当当，伸手就能够到温热的茶杯，边上那哥们儿一口一个南哥，但派到他身上的任务也丝毫不含糊。
“张颜齐，你当我是什么机器人NPC么？”
“那你说怎么办嘛。”
“你最近真是扭捏到我无语张颜齐，”周震南问他：“面试有什么不敢的？”
张颜齐翻了个白眼，“换别的我这不就去了，可这是……”
“可以了，可以了，换别的你也犯不着。”周震南推了推他，“闪开，看你我就心烦。”
“不然我去找王老师练习一下。”
周震南脸色一变，“这事情你祸害我就行了，别拉晨艺下水，隔了半个市还折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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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believable，why我会认识这么个……”周震南一边摇头一边打语音电话，突然想不起来要怎么形容张颜齐，“这么个张颜齐。”
电话那头的人笑起来，周震南又说：“他要是有喜欢的人了，能不能停止勾引王老师的行为，我真是无语了我和你说，偏偏真钻牛角尖的时候只有王老师能哄，我真不知道先救哪个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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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颜齐硬着头皮参加学校舞蹈社的事情一时之间全院都听说了，算半个风云人物的辩论社社长每天都要被八百个人问为什么。
就连王晨艺也终于绕了几圈从两人的朋友关系网中间得知了这件事情。
他再了解张颜齐不过，跳舞应该算不上对方的兴趣爱好，不过他也没有特地发个消息去问对方，只是在日常交谈里暴露了自己已经知情这件事，好让张颜齐没有心理负担地对自己抱怨练舞有多累，漂亮社长有多严格。
哦对了，关于舞蹈社的漂亮社长。
这也是王晨艺在关系网的另一环里听说的，张颜齐最近有了喜欢的人，是他们学校舞蹈社的社长，一个非常帅气又很漂亮的女孩子。
传达者甚至给王晨艺发了一段对方的练舞视频，王老师打开品了品，确实还不错。
“晨晨。” 舞社的前辈叫他，“看什么呢。”
王晨艺举起手机给对方看，“市南的舞社社长，看看人家的爵士跳的。”
前辈直接给了他一个头撘，“我和你说你不要在这里内涵我爵士半吊子。”
“我没有！我哪儿敢啊哈哈哈哈。”王晨艺仰着头笑，学长说他像个小笨蛋，揉了揉他的头发顶。
小笨蛋真是个万用形容词，王晨艺想。
加个“小”字，就连笨蛋都变得可爱了。
他对张颜齐有喜欢的对象这件事情并不很惊讶，对方也没有特意对他藏着，坦荡荡地反倒让王晨艺觉得介意张颜齐不主动和他说去参加舞社的事情的自己奇奇怪怪的。
再者有时候还会碰到对方一根筋搭错跑来撒娇的情况。
不外乎就是：王老师，跳舞真的好累啊，我怎么都学不会这个动作是为什么啊。
或者带视频的：你看看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王晨艺一边觉得这孩子辛苦了，花那么大力气在不怎么擅长的事情上面，一边又对张颜齐的肢体律动哭笑不得。他跑去市南大的论坛上一看，果不其然有张颜齐参加舞社面试的视频，听说是周震南带着练了一周的结果，当作兴趣爱好的话，是勉强过关的水准，节奏倒是卡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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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月王晨艺终于没忍住，在张颜齐给他发了一个似乎是地面wave的视频之后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问他：
“我说你也折腾一个多月了，你和人家聊上天没有啊？你告白了没有啊？”
张颜齐好像被这劈头盖脸一顿问整懵了，电话那端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过了会儿，他回答道：“倒是有聊天，不过还没有告白。”
王晨艺都能脑补出他捂着脸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张颜齐。”王老师突然失去了说教的动力，“你告白的时候千万不要跳刚刚那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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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来说，张颜齐是个很别扭的人没错。
他高中二年级第一个数学小考，是他的同桌从王晨艺换成别人之后的第一次数学考核，他努力用平常心去对待考试，并告诉自己这回就算出什么岔子，王老师可能也救不了自己了。
但他还是挂科了。
他盯着那张离及格线差没几分的卷子反复看，总觉得这道题目似曾相识，那道题目王老师给自己划过重点，但做错就是做错了，考试是最没有后悔药吃的，甚至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张颜齐趴在王晨艺的书桌上念念叨叨反省自己写数学的时候分明走神，又被善良的王老师好声好气地安慰了半天，甚至蹭到一本熟悉的重点题合集。
“写习惯了，忘记我不是你的互助队友了。”王晨艺对他笑笑，“你拿去用吧，下次好好考哦。不然别出去说我教过你。”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数学是王老师亲自教学。”张颜齐胳膊贴着桌子，脑袋贴着胳膊，手去够那本册子。
那本册子薄薄的，暗的蓝色，王晨艺微笑着，金边的大框眼睛搁在他的鼻梁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景让人有些脱力。
王晨艺妥帖地将那本题集放到张颜齐的手上，又说：“不要太有压力，和之前一样，基本题不要错，用你灵活的小脑瓜再发散一下，拿基础分不难的对吧。”
张颜齐闷声点了点头。
因为文理分班，高三的时候张颜齐早就不和王晨艺当同班同学，临近一模，坐在王晨艺前面两排的那个女生突然来文科班找张颜齐告白。
高三档口谈恋爱的倒也谈不上绝无仅有，但一模前一周还琢磨告白的真的是少见。张颜齐捏着那姑娘递的粉红色信封，努力把人家的名字想起来了。
“好的。”他这么说。“但还是一模之后我们再详细说吧。”
整个班级都开始起哄，他却看见王晨艺抱着一沓本子从教师办公室过来。
王晨艺看到张颜齐和他手里的粉色信封，抿了抿嘴唇，拼命给能看到他的同学使眼色，好在那个女同学反应极快，一把把张颜齐推进教室，勾住那个告白的女生就往理科班教室走，这场告白大戏完美躲过了教导主任巡查的视线。
紧接着就是一模还没到，同一个姑娘用同一种方式找到张颜齐，和他说：“不然还是算了吧。”
张颜齐点点头，递给她两颗糖，说：“复习辛苦了，补充体力。”随后又递了一本笔记本给她：“能不能麻烦帮我带给王晨艺。”
姑娘愣了愣，接下了那本笔记本。
软页抄里记了一堆作文素材。
那本本子里的素材王晨艺从来没有用过，但是他偶尔会翻出来看看。这似乎是了解张颜齐的另一种方式：他对事情的看法是怎样的，他对生活的感悟又是怎样的。
王晨艺喜欢理科，大学就报了市北的生物工程。张颜齐第一志愿是市南的汉语言文学，剩下的都是外省市的学校。
分数线下来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轻松又紧张的，在拿到录取通知前，都不算是真的定下心。
张颜齐拿到通知书，平静地拍了一张照发到家族群，下一个就不知道往哪里发去。
他往下划了划才看到王晨艺的名字。
王晨艺住得离他很近。
张颜齐想。
下一句还没等他真的想到，他就已经不自觉得开始奔跑，夏天的风呼啸着，卷着滚烫的气浪一波一波冲向他。
他停在王晨艺家门口，才想起来摸出手机看看，微信提示来自三分钟前，消息横幅上写：
王晨艺：
[图片]
来了。
张颜齐没有按门铃，而是敲响了王晨艺的家门，里面的人兴许是吓得够呛，开门的动作都带着迟疑，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那又被拥入怀里。
“恭喜。”张颜齐说。
王晨艺一时语塞，最后也只能说：“恭喜。”
“还有，夏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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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艺。”张颜齐拿着电话站在舞社的镜子前面，“你是不是误会了。”
“怎么？你参加舞社真的是因为兴趣爱好么？”
“那也不是。”
他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些日子下来很难说完全没有变化，连带对舞蹈的心境，对王晨艺的情绪一起，都向着不可逆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难道不是为了喜欢的人？”
张颜齐听出说话者的紧张，恐怕是真的担心误会了自己。
说起来这样的误会十分寻常，可能也只有王老师这样的人会因此而感到尴尬。
“是的。”
但王晨艺这次说对了。
“我就说嘛，南总都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周震南？”张颜齐皱了皱眉，“他和你说什么了。”
“就你面试前几天练得快晕了，南南给我发小视频吐槽你来着，说：‘快看看张颜齐这个憨憨，竟然一开窍要追美女能这么拼’。”
王晨艺顿了顿，他突然想起当时周震南的语气，总觉得是在给自己的暗恋变动提前做出警示。
虽然王晨艺本人不在意，但周震南肯定看出来他喜欢张颜齐来着。
他回过神来，趁张颜齐没接话，又补了一句：“所以说我哪里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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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要当面解开比较好。
张颜齐模棱两可地“嗯“了声，借口上课挂了电话。
转手又一个电话打给周震南。
“咋了？”
“周震南你又散布我的不实消息！”
南总本人把手机拿离耳朵，满脸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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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艺觉得自己和张颜齐算是很好的朋友。
但不论是怎样的感情，认知都是单方面的，可能在对方眼里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位置，这点他曾经吃过亏，也险些还未主动请缨，就被两肋插刀。
所以他喜欢张颜齐这件事情，也一直非常的单向，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全然没有回音。王晨艺想，其实张颜齐一定也拿他当好朋友，如果要两人在心里给对方排序再互相比较，那这份情感也实在太过辛苦。
他现在很少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及时止损的一个奥义就是禁止思考过多的东西。
当年张颜齐请女同学给他转交素材积累本的时候他没有多想，现在他也不会多想。
但当对方真的出现在自己的教室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下午好，王老师。”
从南到北至少要三小时，那张颜齐一定是放下电话就冲了过来。
王晨艺叹了口气，“你有事我们可以约市中心。这样你今天晚上怎么回宿舍？”
“嗯。”张颜齐想了想，“先说别的好不好。”
“那你说吧。”张颜齐跟在王晨艺身后离开了教室门口。
“关于喜欢的人那件事情……我……”
“等等。”王晨艺突然转身，张颜齐来不及刹车，差点一个踉跄往地下滚。
“怎……怎么了？”
“你要不还是别说了吧。”王晨艺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发现凡是你和正经告白扯在一起的恋爱，都很不长久。”
张颜齐稳下身形，下意识地问：“那什么比较长久？”
“笔记本上的学习资料吧。”王晨艺想了想，“写下来的东西，不受外力影响很难消失。”
王晨艺从包里拿了一本封面颜色暗淡，但没有褶皱损坏的笔记本来，随手翻到一页。
他应该很常翻看那张纸，本子的锁边明显记住了他压本子的动作，自然地就会在他随手打开的时候滑到那页。
他把本子内页翻给张颜齐看。
空白页。
也不完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中缝边上有一行很小的字：
[很喜欢你。]
“你是要说这个么，张颜齐。”
张颜齐把那本本子从他手中抽走，那曾经号称是他的作文素材积累本。
“我做了一些努力，想要离你再近一点。”张颜齐张开手臂去拥抱面前的人，“每次我以为我快要够到你的时候，我都会发现，再怎么往前都不够。”
“你也没走几步。”王晨艺的声音有些闷，“张颜齐，百分百相信，是不可能的对吧。人总不能把什么都攥在手里。”
“那也不能任其无端消耗，不去利用他的价值，理科生。”
“那好吧。”王晨艺像是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从今天开始，交换笔记本吧。”
最起码，保鲜期比说出口的话语，更长一些吧。
张颜齐搂着他的手紧了紧。
那年夏天的气味又奔涌而来，叫人安心的感觉也一样。
“更有信心一些嘛，王老师。”他听见自己说：“夏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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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球表面的最里层，日复一日，完成基本的生物合成和分解。
如今日，一直伸出手，也什么都抓不住。
所以或许只是在做梦。
可我是有多喜欢拥抱啊。王晨艺想。
他脑袋抵着张颜齐的肩膀，又深吸了一口气。
好像还能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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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
感觉是个open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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